【谷戚·谷子带娃的那些年】
拾伍
戚谷不敢出声，更不敢做出一点动作。
唯恐惊扰了躺在碎石堆上的人。
这看着戚容一点一点闭上眼后戚谷才慢慢的在戚容身边显现了身形。
“阿容……”戚谷原本伸出手来想想从前一样抚上戚容的面庞，却怕自己这一抚便会将面前的人抚没了。
最终还是选择默不作声，他知道。
戚容的心理与常人不同，别人怎么说他还是会放在心上，心思极为敏感，却不知道怎么表达最终弄巧成拙将自己逼进了死胡同，这样他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疯。
戚谷觉得自己真是太可笑了。
在看到戚容变成一个小娃娃时竟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改变他，改变曾经的戚容。
可是他从来都不曾真正站在戚容的角度去看待这个世界。
他不是戚容，无法改变他的心和对待这个世界的眼光。
他也不曾在戚容需要他时站出来抱抱他。
戚容这些天爬山迈坡神经紧绷得厉害，一点风吹草动也能将他惊醒——何况是戚谷近在咫尺熟悉的气息。
戚容不敢回头更不敢去看戚谷的那张脸，他现在大脑一片的空白茫然，他也不知他该干什么或许就是不知道便遵循身体最原始的本能——跑。
“划拉——”
脚下长着尖刺的树枝狠狠的刮开了戚容白嫩的脚踝露出了血淋淋的肉。
脚上传来的剧痛迫使戚容整个鬼扑倒在地，也是这疼痛让他稍稍清醒了几分。
从地上爬起来的戚容可谓是比鬼还不像鬼了，戚容坐在地上一阵“索索”声让他如惊弓之鸟般警惕的看向远处沙沙作响的树冠。
“咕唧咕唧——”是一只夜猫子。
看着那夜猫子消失在夜空后方才松懈下来。
戚容浑浑噩噩的坐在地上，他不知道他该干什么。这才是最可悲可怕的，好像自己只是一个没有意识的孤魂野鬼一样，戚容眼珠子转了转看向这些包裹在四面八方沙沙作响的树林。
“沙沙沙——”
“沙沙沙——”
像是人在笑，是什么笑呢？
戚容扬起头，眼底的血丝慢慢蔓延整个眼眶。
是他们对他的嘲笑。
戚容垂下头——他发现了一个秘密。
他看着自己被倒刺刮开的伤口，伤口外翻的血肉已经发黑，那黑色像是沾了水的墨一样往上蔓延，那蔓延的图案像极了一张嘲笑他的脸。
只一瞬便红透了眼。
以前有人说过，皇极观被焚后的深山第一批长成的植物乃是由人面疫后遗留下的毒物。这毒物不毒兽不毒神魔，偏就毒鬼。
若是像戚容这样的疯鬼对于这些毒物而言那是再好不过的肥料了。
一摊血洒在了长着倒刺的树枝上，树枝上的叶子满足一般的沙沙作响，像是一个小孩吃到了自己最喜爱的糖果一般欢喜鼓掌。
“阿容？”
戚谷抓住像是一只野兽一样的戚容，一脸的不可置信与震惊。
“滚开，滚开！”
戚容狠狠推开了戚谷，发红的眼睛里满是惊恐还有那被放出的绝望。
“是我，我是谷子，我是谷子，阿容你看看我——你中毒了。”
“滚开！骗子！你们这些黑心白莲，杀千刀的！老子不上你们的当！哈哈哈哈哈哈哈！”
戚容挥袖打开戚谷伸过来的手，竟开始像失了心智一般的狂笑着。
“滚开！你们这些狗东西！滚开啊！”戚容手中燃起了鬼火见势就要往戚谷身上砸。
“！”戚谷险险躲过戚容砸来的鬼火，他看向戚容，戚容扔出鬼火后像一个恶作剧得逞了一样的坏小孩哈哈的笑了。
“啊！！”这时，一只手抱住嘻嘻笑着的戚容，戚容正一心一意的对付着面前躲避着鬼火的“戚谷”没有防备，被人一抱，当即像有一条毒蛇缠身一般疯狂的吼叫起来。
“啊啊啊！！放开我！放开我！放开！啊啊啊！别打我！别打我！我认错！我没偷！我没有犯错！别打我！啊啊！！！”
戚谷抱住癫狂的戚容有些许吃力，戚容挣扎得太厉害，好像抱住他的人真的要将他扒皮抽筋一样。
“呲呲——”
黑色的於痕慢慢的爬满了发狂的戚容的脸上。
如果再不把戚容体内的毒气引出来，只怕戚容真的要疯了。
戚谷心下一狠，手下一道道光束就将戚容捆将起来再不能动弹。
戚谷手附上戚容脚踝处慢慢的将那脚踝上虚浮的黑气牵引出来。
“阿爹别打我，别打我……”
戚容眼中的猩红稍稍褪去，整个鬼也随着黑气的抽离没了力气，在黑气完全抽离那一瞬间戚容眼中慢慢形成了一个幻象。
“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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